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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华两头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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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月23日     收藏 打印 推荐 朗读 评论 更多功能 
金华两头乌
2019-01-23

    □三川

    己亥猪年,忽然想到金华两头乌。

    猪是人类最早驯化圈养的家畜之一。万年“上山”,是金华历史的标杆。但养猪始于何时?资料说,至迟在新石器时代。至于所养之猪是否两头乌,并无确切的记载。但从出土文物看,早在两晋时期(265—316),金华养猪业就相当普及。及至唐宋以降,家猪存栏骤增,只因大山隔阻,交通不便,又没有保鲜冷冻设施,才成就了火腿之类的美食。

    母猪多产,一窝猪仔少的七八只,多的有十几只。坊间的另一解释是,人类为了祈求子孙满堂,才把自己居住之处叫做“家”,取猪多子之寓意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家离不开猪。农家养猪,清明补栏,农历十二月出栏,大多圈养在楼梯底下,离灶头不远,便于饲喂泔水和残菜剩饭。只有条件稍好的农家,才会想方设法把猪栏修建在离家不远的平房之内。

    “有钱没钱,养只肥猪过年。”慈母勤勉,最多时养过5只两头乌,其中2只是年猪,2只是卖钱的毛猪,最后一只是用来办大事的——建房、砌灶、嫁娶等。喜事一过,猪就不再多养,但也不会少于2只。因为猪的脾性和人颇为相似──人吃独食,口中必然寡淡,纵然满桌美味珍馐也难有好胃口消受;猪也怕落单,要是让几只猪在一个槽中抢食,猪们才吃得欢,吃得香,长肉快。

    不过,两头乌兴许是个例外。它好动,从早到晚东走西拱,总是闲不住。平日所喂,又是米糠、草籽、薯藤、猪草之类的粗料,直到屠宰前几个月才加喂大麦粉、玉米面等精料,催肥长膘,但毛重也就百来斤。

    “慢”是一种生活姿态,也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底蕴。两头乌尽管娇生惯养,但金华百姓还是不离不弃──毕竟,它皮薄骨细,肉质鲜嫩,既适合红烧,又宜于腌制,故有“熊猫猪”之誉。

    新中国成立之初,一对“两头乌”情侣披红挂彩,当过一回国礼,远嫁法国。只是,异国他乡的水土、环境和文化差异,未必适合它们繁殖生长。因为在吃食一道上,我笃信法国人要比华人文明,总不至于像李鸿章那样把外国人送的名犬烹而食之。要不然,那对两头乌怎会杳无音信、什么“新闻”也没有呢?

    农耕时代,养猪积肥,肥多粮丰,粮多猪旺。到了除夕,东阳人爱用猪头、猪爪敬神祭祖,甚至把“猪圈”也尊为“栏神”,上贴 “六畜兴旺”。正月里,有人手提纸糊的银元宝,上门求乞,开口便说:“元宝调调头,养猪大如牛。”既讨彩又吉祥。时至今日,“养猪不沾钱,回头看看田”之俗语,偶尔还能在父辈的口中听到。

    据说,我国猪种有100多个。即便是两头乌,亦可按头型分为“寿字头”“老鼠头”两类。猪种不同,肉质各异。哪些猪肉最好吃?编撰了《调鼎集》的童岳荐认为:徽州猪肉天下第一,“平日所喂米饭,名曰圈猪,易烂而味又美”;第二名是泰兴猪,“喂养豆饼,易烂而有味”;第三名江南猪,“所喂豆饼并饭,煮之虽易烂,却无甚好味”。

    童先生是徽州人,有此家乡情结不足为奇。不过,他说江南猪“无甚好味”,我却不敢苟同。因为两头乌当属“江南猪”无疑。遗憾的是,两头乌肉率不高。当体型大、长膘快的猪种一引进,金华百姓便纷纷弃养。时至今日,要不是政府出台扶持政策,两头乌恐怕早已绝种。

    有比较才有鉴别。当味觉被添加剂、瘦肉精统治之后,人们才惊喜地察觉,原先家养的两头乌是那样的鲜美。于是,一股认养之风在金华城乡悄然兴起。

    认养是一种全新的生活理念,已被纳入城乡融合的“幸福计划”。认养者只要抽空去趟山里,找到养猪的农家,提出要求,开列清单,预付定金,就OK了。认养时间通常在春荒前后,养上8至10个月,过年前杀掉,然后请亲朋好友吃一顿杀猪饭,俗称“猪福”。剩下的鲜肉和下水,送的送,腌的腌,分别以鲜条、腊肉、香肠、火腿等不同形式,慢慢在一年间向人们展示两头乌之唯美,特别是除夕之夜的“团圆饭”,就这样早早地谋划开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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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阳日报 大家 00006 金华两头乌 2019-1-23 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