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张 健

    初夏，正是桑葚的丰收季。那紫黑紫黑的果实，看上去就让人垂涎欲滴。

    昨天公司组织去八达摘桑葚。浓密的桑树上挂满了紫黑的果实，同事们看着那黑黑的大大的果实，都激动地钻进钻出，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摘着果实往嘴里放。小孩子更是欢快地蹦来蹦去，吃得满嘴黑黑的，连衣服都染上了紫黑色。

    大家无所顾忌，只为那一时的开心，像个孩童一样。

    记得在读书时，溪边满是桑树。大家常趁着午休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摘桑葚，吃得满嘴黑黑的，洗也洗不掉，想为自己辩解都没办法，只能乖乖在教室后面罚站。那一份童真，那一份快乐，至今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又到桑葚紫红时，春蚕吐丝死方尽。

    如今穿梭在桑树丛中，仿佛有个身影依稀向我走来。

    奶奶是个养蚕能手，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奶奶去摘桑叶，不管下雨还是晴天，因为蚕宝宝不能没有桑叶。如果碰到雨天，摘回来的桑叶还要把水分晾干，不然蚕宝宝吃了会生病。

    蚕是很爱干净的小生灵。看着它从一粒粒小种子里孵化出来——天气冷的话，还要用灯光让它孵化，然后慢慢长大——变成白白胖胖的蚕宝宝。那时，奶奶最喜欢把蚕宝宝放在我们姐妹俩的手臂上，让它慢慢爬上爬下。那种痒痒的感觉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舒服。蚕宝宝长大了成熟了，就会吐丝做茧。于是我们用稻草做成一条条“床”，温暖的灯光下，用兰花指的手法捏着整条金黄、透亮、熟透了的宝宝。蚕宝宝在稻草条上摆着头吐着丝，然后把自己结在里面化成蛹，过了几天就可看见稻草条上白白的一片蚕茧。放学回家，我们就帮着奶奶把蚕茧从稻草条上一个个摘下来，拿到镇里收购站去卖。蚕丝虽然不能直接穿在身上，但我们姐妹俩每年的新衣服又何尝不是奶奶养蚕所得换来的？

    一年又一年，一批又一批，不知养了多少蚕，摘了多少桑叶。奶奶白天采桑养蚕，晚上纺纱织布，一年到头不得空。她总说，做人总要勤劳肯干才有得吃……春蚕吐丝，奶奶纺纱，人与自然的劳作总是那么的相似而又永恒。

    现在城里的孩子已没有我们孩提时的那种生活了——可以自由奔跑在山林田间，因此大人为了与孩子一起找回以前的野趣童真，都喜欢带着孩子跑到乡下，去农村小溪玩水，品尝农家土菜，此举催生了众多农家乐、土菜馆。

    不过，那么多采摘游的果园，唤得回我们以前的快乐吗？舒中胜说：“常常有人会问我，这个世界会变好吗？其实我在节目中也常常说‘小时候我们憧憬城市，长大后我们怀念乡村，殊不知，长大之后城市已经不再是我们憧憬的城市，而乡村也不是我们记忆中的乡村。’我想表达的是，我们也许很悲观，但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妨乐观一些，心怀希望，必须的。”